第32章 蛰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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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湛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面前的少女，眼眶泛着红光，手指捏着方向盘，青筋暴起。

胸口处蔓延起一片燎原火星，焚烧着暗夜里的痛苦与煎熬。

她撑着伞从远处愈走愈近，漆黑的伞沿下慢慢露出洁白精致的下颚，然后是嫣红的唇，小巧而高挺的鼻梁。

最后，那双无数次在回忆里描摹的清凌凌的桃花眼望了过来。

只一眼。

仅仅是一眼，陆湛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抖，张了张嘴，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，只能无声流着泪。

车厢像是一座黑色的囚笼，禁锢住汹涌澎湃的欲望与奢望。

陆湛贪婪地看着她，她变了，好像又没变，比前世更稚嫩，也更出色，从第一眼开始，就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视线和心跳。

所有的声音和色彩都在此刻褪去，视线里只有少女走来的身影，她一身黑衣，却带来所有的光明。

她撑着伞行走在雨中，风扰动她的发丝，雨水沿着伞的边缘滴落，很慢。

就在这一刻，他好像变成了她胸口上的银色胸针，感受到了她轻盈的呼吸，温热的身体，时间很慢很慢。

那一刻，世界很具体，他的生命为她活着。

欲望战胜了理智，陆湛猛地推开车门，暴雨扑面而来，将他身上瞬间淋湿。

泪水与雨水融合在一起，顺着消瘦而锋利的脸颊流淌过。

他抬眼，少女撑伞猛地停顿在几米远处，一双美眸不可思议地望着他。

再也忍不住，心脏鼓动带来一阵又一阵的酸涩感，沉闷的疼痛传递到浑身，让他感受着眼前这一幕的真实。

不是梦…

这次不是梦…

他踉跄着走过去，像上一辈子那样走向她的坟墓一样，靠近她。

一步一步，每一步都像是燃烧着所剩无几的生命。

最终，在少女惊愕的眼光中。狠狠将她抱进了怀里。

强硬的、坚固的拥抱，迟到了十年的思念。

“宝贝…”

“晚晚…”

他抱得很紧，紧到仿佛要把她融化在骨血里，这一辈子，再也不分开。

一遍一遍喊着，哽咽着。

眼泪和雨水一起砸在少女的脖颈处。

炙热又冰凉。

虞岁晚愣愣地站着，手里的伞被男人凶狠的怀抱撞得掉落在地上。

一时间，雨水倾落，恍若梦境。